连山小著

一百八十八 不了了之


    顾铭“呼”一个激灵,猛然睁开双眼,
    硕大的音乐厅已经空无一人,耳朵“嗡嗡”作响,狠狠晃了晃脑袋也没好多少,就好像午睡强迫自己惊醒时那种感觉,很不舒服。
    耳边好像飘过句什么:“梦可以作无数久但夜就这么长。”
    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,正摇晃着自己,怪不得这么晕呢。
    眼前的家伙,人小小的,要不是跪坐在前面一排的折叠椅上估计还摇不到自己,
    一双不大的眼睛,此时还迷瞪着单眼皮,嘴唇看着还厚实,鼻梁是塌的,不算多帅,不过自己长得也就那样,阿青别说阿黄。
    头顶灯光照射下,眼见估计是化了妆,脸上倒还白净,也没什么黑头啊,青春痘之类的。
    自己睡过去了?
    这被看到,尤其是被主持人看到,挺失礼的,
    毕竟人虽不说千辛万苦,但在这台节目上也耗费不少精力,
    就周围墙壁啊,柱子上的四色气球串儿,自己也捯饬过的,没一个下午十几号人,根本拿不下来。
    赶忙用手一撑旁边的扶手,想起身道歉,
    “嘶——”
    怎么还腰酸背痛的,这觉睡得有这么累吗,哦,自己正道歉呢。
    “啪!”
    前面的小伙子两手在自己面前一拍,把顾铭吓了一跳,
    摊开手一看,却趴着只死翘翘的蚊子,有两只脚还在不甘心地动弹,倒没吸多少血。
    按理说,这么大灯光下,这么细小只蚊虫能看见而且一发即中?还挺巧合的哈?!
    “少侠好眼力啊。”
    至于身手顾铭没夸,他好像见过更好的,但忘记在哪儿了。
    说到忘记,
    “跟我一起来的学姐呢?有看见吗?”
    “没有呢,大家都走光了才发现你的,其他人我也没注意,”
    那学弟,嫌弃地将躺在掌心的小爬虫“piu”弹到一边,掸了掸手,好像跟自己很熟,不太拘小节,
    不过好像意识到哪里不对,这事也比较郑重地看向顾铭,
    “说实话,刚才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走神,真奇怪啊,明明这么重要一场晚会,浑浑噩噩的。”
    “没事,大学生嘛,经历些场面就好了,记太牢以后回忆起来反而尴尬。”
    自己也不知不觉说得很云里雾里,话一出口有点咋舌,平常一般不这么说话来着。
    “为什么会尴尬?”
    这边没反应过来,就听见最后两个字。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经验之谈吧。”
   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但这就不方便承认,反正话那么玄乎,怎么圆都行。
    “学长也参加过这种社团活动?”
    “开玩笑,”
    顾铭伸手就要摸胸口的挂牌,却扑了个空,左顾右盼往椅子底下扫了两眼。
    “什么东西丢了吗?”
    “哦不,没有。”
    自己丢三落四口碑不能传出去,过会儿再找吧,
    “刚才说什么?对,参加过,跟你们这届几个人还挺熟。”
    “在工作群里吗?”
    “我毕竟是上一届的…”
    这就感觉没什么必要,但手还是忍不住往口袋里掏。
    “那加个联系方式?”
    以前好像也没这个习惯,不知怎么的,现在好像特别急。
    “好好好,我扫你吧…”
    (............)
    太阳光下,千篇一律的学士服映射着知识的光芒,有的像模像样还将学士帽往天空丢。
    远处,一高一矮两个人正朝这边观望呢。
    “玩这么嗨?这衣服可是借哒,老板又有的辛苦咯~”
    其中一个正给另一个捧着手机,嘴巴闲不住调侃着。
    “这衣服是借的?”
    自己那件前两天借的衣服,还回去的时候有惊无险,虽然这一切应该挺顺理成章的。
    有一搭没一搭另一个回着嘴,一会儿低头看看手机屏幕,一边抬头望望人群,眼睛“咕噜噜”转着,不像在干什么好事。
    “别光顾着吐槽,人找着没?”
    高个子好像一秒不打算让他歇,催促着。
    “找着呢,找着呢。”
    说顺理成章,这家伙使唤人起来也着实一点不客气。
    “找到了,喏,在那儿呢。”
    大太阳底下把人叫出来,一瓶水都不管还这么没命使唤,这好友交的是真不厚道。
    “哪儿呢?哪儿呢?”
    顾铭掏出单筒望远镜往季钰手指的方向一顿寻。
    “你都有设备还找我干嘛?”
    季钰听见这话,当场气不打一处来,追妻火葬场什么的,你搭上我干嘛?
    “这不是你眼神好减轻我工作量嘛?”
    顾铭口是心非地敷衍着,
    “找到了,找到了,呼,人没事就好。”
    大哥,拢共就这么几个人,你一个一个扫过去不也一样嘛,而且还要聚焦什么的,自己所作所为,可不就是多此一举嘛,
    “人能有什么事?话说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,
    都说‘夫妻没有隔夜仇’,你们中间过去多少日子。”
    该不会自己在帮个痴汉吧,
    咦——
    以后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。
    “这个嘛…
    惆怅斜阳垒旧事,挑尽孤灯欲语迟。
    落花有意问流水,除却天地未可知。
    “后两句好像在哪听过,抄的吗?”
    这家伙不伺候了,季钰转身便走。
    “谁知道呢。”
    感觉心里终于放下块石头,顾铭也不再拖沓,跟着离开了。
    一只白鸟停在不远处的一条树枝上,看样子比寻常在附近徘徊的麻雀、灰鸽不是一品种,
    仔细观瞧,它好像叹了口气。
    鸟也会叹气?又有谁知道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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