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山小著

第六十七章 校园生活


    睁开双眼,依旧是那片不算熟悉的角落,装饰着愈发不算生动的海底墙面映入眼帘,还有几只草率勾勒的海底生物。
    那扇好像走出过人的门,此刻却关地严实,空气里也依旧弥漫着咖啡的气息,面前依旧是面带微笑、和蔼可亲的老师。
    自己睡过去了?什么时候的事?而且好像还挺投入,肯定不太礼貌。
    “不好意思,叨扰了。”急急退出便要委身离开。
    这一言不合就跑的模样比刚来时的趾高气昂可亲切多了,或者说更可爱吧,老师不禁莞尔。
    下了几层楼梯,拍拍昏沉的脑壳,莫怏已记不得刚刚梦见些什么了。
    时间也算不准,正打算掏个什么计时工具的,手不自觉就往兜里摸。
    自己不是在学校吗?上哪摸手机去,但怎么这么娴熟就掏起来了来着?上次捧手机是什么时候?他想不起来。
    哎呀,不想了,估摸着楼层,转头觅了座洗脸台,信步进去。
    镜子里呈现出道身影,好像是顶湛蓝的兜帽,两条金属的松紧带,一件印字儿的背心,以及过膝的工装裤。
    往脸上拨楞凉水好清醒清醒,刚刚那觉怎么睡得人腰酸背痛的,现在胳膊都不太听话。
    明明就去混了节课啊,平常上体育课,汗流浃背,衣服都得重新换一套,身体都出不了什么事。
    说到衣服,刚刚那一眼,好像哪里不对!
    刚开始还没注意,莫怏忙抬头想理个端详。
    但又不一样了,这回,镜子里倒映出的是服服帖帖,连在身上的校服。
    莫怏抹了一把眼皮子上的水,可不就是自己的校服嘛,连打瞌睡留的褶皱都格外分明,这时也沾上两滴水渍,没什么破绽。
    为什么要讲破绽,莫怏拿不准自己措辞的来由,想必刚刚睡醒,也算糊涂。
    虽然刚刚睡得意犹未尽,但还是要上课的,楼层外熙熙攘攘的声音都传到这边来,指定是下课了。
    这课间都来了,上课还远吗?莫怏着急忙慌就往回赶。
    还没摸到教室门口呢,预备铃就响了。
    算算日子,好久没午后打盹了,现在反而有些浑身酸痛,要说自己睡相不好吧,平时也没这许多讲究。
    匆匆抬眼看看黑板上课程表,抽两只笔抱本书就出去了。
    学校资源过剩,两个班的英语找三个老师来教,也算是人尽其用。
    反正平常课堂也不算上心,这时询问这节课干什么也有些说不出口啊,只能灰溜溜跟在人群后边迁徙。
    近来做惯废柴的莫怏,居然有些于心不甘的错觉,明明大家也都很友善的,偏觉自己是个局外人。
    不过既然都说了是错觉,也无关痛痒吧。
    还没等坐稳呢,各桌早齐刷刷传遍了张单词表,具体名词莫怏可叫不上来,只蔫了半截。
    虽然比头脑,他自认不落下风,但懒惰的病根儿,打开学时起就种下了。
    小时候弹簧不能摁太紧,不然长大一松手连边都寻不着了。
    这些道理是打算跟谁探讨来着,记不得了。
    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白纸发愣,真是它们认识自己,自己不认识它们啊。
    术业有专攻嘛,这时的莫怏可没有如数家珍的本事了。
    自己能如数家珍什么?!脑子净装些有的没的。一口吞没了算了,什么吞没呀?
    哎呀!
    稍微正常点吧,硬着头皮,将单词表拿到眼皮子底下定睛查看。
    这清一色,排列规整的填空格哈,拢共才二十六个字母,连个听都上不了。
    不是,上什么听啊,下午好像就没怎么对劲过。
    这时能有什么对策?总不能坐以待毙吧,还真不至于。
    开玩笑,自己吊车尾,早不是一天两天了,只要思想肯滑坡,那办法总比困难多呀。
    早轻车熟路地,歪头往边上,语文叫借鉴,数学叫类比,英文叫copy...
    反正,在我看来,这就不是啥好事,要让我来定义,那就是偷鸡摸狗去了。
    “方才在长辈面前信誓旦旦的,就这点出息?”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,好似平地炸出个惊雷。
    谁?小伙子早把持不住,原本才偏到一半的头,此刻转得跟陀螺似的。
    但也没几圈,早对上老师不善的目光了。
    这倒也不算完了,怎么说呢。
    老师,显然没有,为自己这颗老鼠屎,坏了一锅粥的打算。
    所谓高校抓成绩,差校抓纪律,现在学习氛围可浓厚到溢出。
    大家都为精益求精做着努力呢,就自己,为了敷衍个默写抓破头皮,
    好容易骗了个及格分数又沾沾自喜,自己什么水平老师还不知道吗?品德分倒扣都是有的。
    那老师连及格分都肯给自己,甚至有几分算几分的,早不在关照之列,是不会受重点关照的。
    话虽如此,莫怏却早避猫鼠般垂下了脑袋。
    即使这样,他依旧贼心不改地提溜着眼珠子排除一圈,也没回味出谁发的声。
    想重操旧业却心有余悸,莫非良心发现。
    什么时候,诚实这种老套的思维也钻进自己脑子了。
    不是说这玩意不重要,但刻在骨子里还真没这个觉悟。
    算算早先时候做的垂死挣扎,确实都不顶用,这种敷衍的行为自己竟有些不齿。
    自己从来不会往脸上贴金,说什么“要对老师布置任务负责”之类的臊气话。
    自己的涂鸦,只是百无聊赖,想打发时间罢了,既然如此,也没什么必要了。
    一时想不开,也可能是想开了。
    莫怏光明正大从桌子下翻出那摞本来就企图掩耳盗铃的考纲词汇来,逐字逐句比对抄写开来。
    这课堂氛围就是好,他这么开卷考,也没一个人站出来说什么。
    各人自扫门前雪,不管他人瓦上霜。
    愣是都在闷头奋笔疾书,涂涂改改不止。读书都是给自己的嘛。
    这亡羊补牢为时不晚,老师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默许了莫怏的“别出心裁”。
    这时,当学生的反而没有不好意思,甚至有些理直气壮。
    毕竟,这是目前能做的,最不浪费时间的,补救措施了。
    相安无事的,课堂进行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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