毁容后我成了年级第一

150、第150章


    谢微并不知道?宋颂去了徐家,这会儿她正在研究所的实验室中,用全新的方法?提取β245,江牧站在旁边,瞥见她专心致志的模样,心蓦地一软。
    不知究竟过了多久,谢微将分离出的活性?分子放在试管内,仔细冷藏起来,而后才离开实验室,走?到?位于楼梯拐角的办公区域。
    此刻谢微还未换下白大褂,宽松的布料罩在身上,显得她格外高挑纤细。
    还不等江牧开口,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起来。
    瞥见那串熟悉的号码,谢微拧了拧眉,按下接听键:
    “微微,你爸爸他、他没了。”
    谢奶奶哭得伤心至极,毕竟她只有谢民洲这一个?儿子,做梦也没想到?会面临白发人?送黑发人?的命运。
    谢微有些诧异,上次她用光珠探测了谢民洲体内的能量,虽说生机几近断绝,但应该还能坚持一年左右,怎么会突然去世呢?
    “是出了什?么意外?”
    谢奶奶抬手抹泪,言语中流露出一丝恨意:“是叶娉,那个?疯子不知怎么回事,竟然从疗养院里逃出来了,上午我推着你爸爸出门散步,正当我被人?叫住问路时,一辆车狠狠撞上轮椅,坐在驾驶位的人?正是叶娉。”
    谢微走?到?窗边,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绿萝,问:“那叶娉呢?她怎么样了?”
    谢奶奶嗓音嘶哑:“叶娉的身体状况本就不佳,能从疗养院里跑出来,已经不容易了,她和民洲一起死在了这场车祸中。微微,无论如何你都?是民洲的女儿,现在他出了事,你总该为他操持葬礼才是……”
    这么多年来,谢奶奶手里还有一笔积蓄,数目虽不算多,但给儿子办后事却足够了。
    只是这种身后事光有钱还不行,必须得由血脉相连的子女出面,否则实在是说过不去。
    “奶奶,您也知道?,我早就和谢民洲断绝关系了,听到?他去世的消息,我恨不得马上爬到?房顶上跳舞,引吭高歌,怎么可能为他操持葬礼?”
    那端许是开了免提,谢老爷子也听到?了谢微的说辞,气得咬牙切齿。
    “谢微,你简直就是个?畜生,连这种丧尽天良的话?都?能说出口
    ,你疯了吗?”
    “比起谢民洲曾经做过的一切,我的态度已经算好了。”
    语毕,谢微也不愿再跟他们浪费口舌,径直挂断电话?。
    外面正在下雪,雪花漫天飘洒,白茫茫一片,仿佛笼罩了一层浓雾。
    谢微总觉得不太真切,此时此刻,她是真的摆脱了叶家,同时也摆脱了谢民洲,这两座大山压在她肩头,整整压了十几年,一朝消失,她居然还不太适应。
    江牧缓步走?到?少女身边,给她递了一杯温茶。
    很多事情除非谢微主开口,不然他也不会多问,免得让小姑娘觉得不舒服
    “阿牧,谢谢你。”
    江牧摸不着头脑,“谢我什?么?”
    “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,也帮了我那么多。”
    江牧揉了揉她的脑袋,黑眸带笑,“也许我另有目的呢?”
    谢微不信,她并没有在江牧身上感受到?恶意。
    “你能有什?么目的?难道?会像先前的薄钺那样,想方设法?把我当成实验品吗?”
    早在三年前,启初和悦意两家公司相继破产,再加上薄钺违反了环保法?,还是薄家拿出了一笔钱,替他偿清罚款。
    听说薄钺被薄老爷子赶出华国,不知到?底去了哪里。
    “就算不是当做实验品,我也可能存有其他想法?。”江牧的嗓音格外好听,像是一泓清泉。
    谢微两手捧着茶杯,吹散上方氤氲的水汽,轻笑着挑衅:“我好怕哦。”
    江牧:“……”
    算了,来日?方长。
    打从收到?立案通知书那天起,宋颂和冉媛便惶惶不可终日?,她们相互埋怨、相互指责,恨不得将责任全部推到?对方身上,偏偏这些都?只是无用功,即使做的再多,也无法?改变既定的事实。
    及至开庭那日?,谢微依旧没有心软,提交了所有的证据。
    宋颂被判处有期徒刑六个?月,缓刑一年;冉媛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,缓刑三年。
    听到?这样的判决结果,宋颂眼前发黑,直接昏迷过去。
    等她再次醒来,入目尽是雪白,她被家人?送进了医院。
    宋母眼眶发红,见女儿醒了,低声安慰道?:“颂颂,医生说你最近休息不太好,再加上情绪起伏过大,
    才会昏迷,以?后注意点就好了。”
    宋颂没吭声,沉默地流着眼泪,一滴一滴浸没在枕头中。
    看到?她这副模样,宋父气不打一处来:“哭!哭有什?么用?卓宗好不容易才坐上c大学报主编的位置,因为你的一句话?,他现在被停职了,日?后的发展肯定会受影响,为了一个?谢微,你害人?害己,真的值得吗?”
    卓宗是宋父第?一个?学生,教导的无比用心,对他也格外看重,如今被这个?不争气的女儿害得前途尽毁,宋父哪能过意的去?
    宋颂缓缓坐起身,扫见桌面上的水果刀,猛地将刀子夺过来,用力划破自己的手腕。
    殷红鲜血瞬间?喷涌而出,染红了雪白的床单,看起来尤为刺目。
    宋母扯着嗓子不断尖叫,宋父也吓得面如土色,强撑着一口气去叫了医生。
    这么折腾了一通,宋颂的伤口处理妥当,人?也变得格外安静。
    宋母忍不住埋怨丈夫:“事情发展到?这种地步,颂颂已经很难受了,你能不能别给她施加压力,让她先养好身体,不行吗?”
    宋父只有宋颂一个?孩子,就算他觉得妻子的教育方式有问题,也无法?改变现状,除了妥协,还是妥协。
    过了一周,宋颂终于出院了,宋父开车将妻女载回老宅,坐在客厅的宋昱看到?这个?堂姐,眼底尽是怒火。
    “呦,我当是谁回来了,原来是咱们宋家的大小姐啊!这么聪慧识大体的姑娘,怎么会触犯刑法?呢?简直是把宋家的脸面撕下来,狠狠扔在地上踩。”
    “宋昱,你住口!”宋母厉声呵斥。
    “伯母,您心里不舒服,也不能拿我撒气啊!这件事本就是堂姐做错了,害得我在学校被人?嘲讽,回到?家里抱怨几句都?不行吗?”
    宋颂直勾勾地盯着宋昱,眸光瘆人?,后者吓了一跳,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。
    即使没被关进监狱中,宋颂的人?生仍偏离了原本的轨道?,急转直下。
    宋家的长辈不是在政界,就是在学术圈内,这两个?地方根本容不得存有污点的人?,因此,就算宋颂学历再高,依旧无济于事。
    冉媛也是如此。
    她放弃了考研,拿着就业推荐表四处
    投简历、找工作,却因被判过刑而屡屡碰壁,最后只能去当冉染的助理,每天忙东忙西,完全抛却了专业知识,磨去了所有的棱角和光彩。
    相比于她们两个?,查磐的日?子也称不上好。
    虽然作为自诉人?的谢微放弃对查磐的告诉权利,但整个?生科院的师生都?知道?他做过的事情。
    包括他如何从谢微电脑里盗取资料、如何完成论文、如何向冉媛讨要?那五十万。
    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时至今日?,查磐才明白这句话?的真切含义。
    室友对他敬而远之,老师提到?他便会皱起眉头,所有的同学都?不敢和他走?得太近,就连档案中都?留有记过的痕迹。
    查磐分明才二十出头,脊梁却被这些重担给压垮了,精气神?迅速萎靡下去,即使外表还称得上年轻,状态却几近迟暮。
    回想起近段时间?发生的一切,查磐悔不当初,但就算他再不甘、再后悔,也没有任何用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