毁容后我成了年级第一

39、第39章


    谢微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,是因为书中曾花费大量笔墨提到梁家的事情,谢民洲也在她面前炫耀过几次。
    每每看见男人面上的得意与幸灾乐祸,谢微只觉得无比恶心。
    按照书中的记载,甘恬乳品原本是由一对年轻的夫妻经营,两人虽然年轻,但都是食品方面的专家,再加上自己也有孩子,便对乳制品的质量格外上心,久而久之,甘恬在华国境内打响了名气。
    可惜一场意外,让夫妻俩失去了唯一的女儿,最终反目成仇,丈夫梁瑜洲还从公司总部一跃而下。
    悲剧之所以会出现,是因为梁瑜洲的母亲重男轻女,她想要个孙子,夫妻俩却一直将精力投注在女儿和公司上面,也不打算再要二胎。
    梁母想方设法都没能让他们改变主意,她终于失去了耐心,准备彻底解决了不满周岁的孙女,毕竟小孩子身体弱,稍微没照顾好,便会出事。
    到时候没了那个赔钱货,瑜洲他们肯定会再要一个。
    谢微抿了抿唇,目光投注在不远处的梁母身上。
    梁瑜洲面露尴尬,急忙道:“我母亲性格有些偏激,在地铁上可能说了些难听的话,小同学别往心里去。”
    梁瑜洲的妻子名叫付婕,这会儿止住了眼泪,脸色却依旧苍白,显然还记挂着病房内的梁煦恬。
    “梁太太,如果可以的话,我建议您亲自照顾女儿,免得后悔莫及。”
    听到谢微的话,梁瑜洲忙为自己的母亲辩解:“我母亲确实粗心大意,但她对煦煦挺好的,绝不会再发生意外。”
    对于梁瑜洲来说,梁母照顾了他多年,母子俩相依为命,自然是格外信任对方。
    但付婕则不同,比起虚无缥缈的信任,她更在意自己孩子的安危。
    藏在衣袖中的指尖紧握成拳,付婕郑重地再次道谢。
    见女人听进去了自己的话,谢微点点头,也没有多留,背着书包离开医院。
    看着谢微的背影,梁母气不打一处来,她冲到梁瑜洲面前,不住抱怨:“只是感冒而已,用得着大费周章往医院送吗?你小时候就没有这么娇气。”
    闻言,付婕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,嘶声质问:“医生都说
    了,要不是送来的及时,煦煦就会烧成肺炎,你是煦煦的亲奶奶,怎么能事不关己地说这种话?”
    “瑜洲,你看看她像什么样子?大吼大叫,一点也不知道尊重长辈,和这种女人结婚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,肚子也不争气,只生了个丫头……”
    以往付婕只以为老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,并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上,但此时看着梁母满是厌恶的神情,她终于觉察到了不对。
    恐怕梁母一直对她生了女儿的事情耿耿于怀,当初煦煦还未满月,便催着她要二胎,到了现在,更是不肯把生病的女儿往医院送。
    这几天他们夫妻在公司加班,本以为梁母会好好照顾孩子,早上还打电话问过,哪曾想会发生这种事。
    她所做的一切,让付婕背脊发寒。
    转头望着眉头紧锁的男人,付婕语气平静:“瑜洲,我们分居吧。”
    那天偶遇了梁瑜洲夫妻后,谢微没花费心思关注甘恬乳品的向,反而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期末考试的复习当中。
    她上课认真听讲,课后也会认真温习笔记,某次乔老师心血来潮,出了一套随堂检测的卷子,惊讶地发现谢微竟然取得了极高的成绩。
    古诗词默写和病句修改她都拿到了满分,丢分只存在于阅读理解和作文上面,这两类题目颇为主观,很难拿满分。
    韩越帮着乔老师发卷,看到鲜红的九十二,她冲着谢微眨了眨眼,把卷子放到好友桌上。
    周堂得了八十七分,他自己还挺满意的,毕竟前后左右的得分都不算高。
    正在此时,站在讲台上的乔老师道:“这次随堂测验大家的成绩都很不错,进步最大的是谢微同学,九十二分,大家要向谢微学习。”
    周堂满脸的不可置信,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。
    先前谢微在七班一直排在中下游,还是个艺术生,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成绩提上来,不会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吧?
    和周堂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,不过七班本就是高一年级的差班,就算谢微考到班级前三,也算不了什么。
    转眼又过了几日,谢微提起的民事诉讼立案了,通知书也送达至望舒舞团。
    总监将立案通知书拿到舞台经理的
    办公室,后者拆开信封,看到上面的内容,面色霎时间变得扭曲。
    他没想到谢民洲居然这么没用,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搞不定,还让她以起诉的手段追讨赔偿金。
    最近因为叶娉上了热搜,好不容易平息的失火案又重新回到公众视野中。
    经理既愤怒又忐忑不安,若非望舒舞团最大的投资人就是叶氏集团,他肯定会和那一家人划清界限。
    经理让总监先出去,直接拨打谢民洲的电话,强忍怒意道:
    “谢总,你管管谢微行不行?她起诉了舞团,要是真闹到法庭上,不止望舒舞团颜面扫地,叶氏集团也不会好过!”
    这会儿谢民洲正在给叶娉办理出院手续,听到这话,他眉心紧拧,沉默片刻才说:“你直接和她联系,不管她提出多少赔偿金,你都答应下来。”
    如今谢民洲才意识到,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,要是由他亲自出面,以谢微的脾气肯定不会撤诉。
    可事情远不像谢民洲想的那么简单,谢微不仅起诉了望舒舞团,还起诉了叶娉。
    父女俩刚回到别墅区前,便被人拦住了。
    “请问你是叶娉的监护人吗?”
    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,谢民洲有些奇怪,他点点头,问:“什么事?”
    “这是区法院送达的起诉状,请您签收一下。”
    听到“起诉状”三个字,叶娉死死咬住下唇,殷红鲜血不住往下淌,瞧着十分瘆人,但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那般,也没一下。
    谢民洲也愣住了,但他好歹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多年,知道起诉状既已送达,就算他们拒不签收也没有任何用处。
    签收后,谢民洲把信封放在车里,叶娉一把抢了过来,三两下将信封撕得粉碎。
    碎纸屑仿佛雪片,飘飘洒洒落得满车都是,谢民洲性情本就自私自利,眼下他的耐心终于告罄,厉声呵斥:“叶娉,你别胡闹了!你毁了这份起诉状,法院还能送来第二份,你这么做只会败坏叶家的名誉!”
    “名誉名誉,我看你们只在乎名誉,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!我只想好好活下去,实现自己的理想,这有错吗?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?”
    叶娉尖声喊叫,以此宣泄心中的不满。
    “你闭嘴!”谢民洲额角青筋迸起,面容说不出的狰狞,让叶娉无端升起一丝恐慌。
    谢民洲闭了闭眼,约莫过了十几秒,他情绪恢复平稳,沉声道:“咱们先回家再说。”
    叶娉再也不敢吭声,车内陷入到诡异的沉默中,直至走进别墅,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叶秋凝,她心跳的速度减慢些许。
    将女儿满脸血迹的狼狈模样收入眼底,叶秋凝骇了一跳,她忙问道:“只是办个出院手续,为什么会弄成这样?”
    谢民洲缓步上前,淡声解释:“我们刚到小区门前,便收到了区法院的起诉状,小娉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,才伤到了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