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娘文里的炮灰前妻

76、故去


    李招娣死了。
    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,余桃是不敢相信的,毕竟上午刘青松才跟余桃说过,李招娣生下一个男孩,母子皆安。
    俩人?还因为杨和平跟李招娣两口?子重男轻女,说了几句闲话。
    没想到,下班回家的路上,就?听到这个消息。
    “怎么可能?”徐红果睁大眼睛震惊道。
    一个带着水红色围巾的军嫂,一边走一边道:“谁说不是呢,我刚听到的时候,也不敢相信,你说好好的一个人?,怎么说死就?死了呢。”
    “这人?啊,盼了一辈子的儿?子,如今儿?子生下来,她?没享一天福,就?这么走了,你说这不就?是命吗?”嫂子忍不住感叹。
    家属院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每天发生的新鲜事情,也就?那么几个。
    李招娣的死,如同一个闷雷。
    大家都?心有戚戚然,李招娣虽然嘴碎,八婆,邋遢,泼皮...可是,大家谁也不想她?死啊。
    好好地一个人?,还没过四十岁生日呢,平日里?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,无缘无故的,生命就?这么戛然而止,以后?再也不会?出现?了。
    余桃跟徐红果对视一眼,急忙往家里?走,去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。
    还没转弯,就?听见“呜呜咽咽”的哭泣声,从杨和平家里?传出来。杨和平院子里?人?来人?往,一个个脸带悲色。
    隔着低矮的篱笆,余桃看见刘青松叹息一般,拍了拍杨和平的肩膀,他扭过头,看见余桃和徐红果站在篱笆外,跟杨和平又说了几句话,就?离开朝着余桃走来。
    “我听说...”余桃问道。
    刘青松没等余桃说完,就?道:“没错,李嫂子走了。”
    余桃倒吸一口?气:“怎么回事,不是说母子平安吗?”
    “不知道,说是突然抽起来了,跟发羊癫疯一样,口?吐白沫。”刘青松道,“值班的护士不懂,咱们军区的医生又没专业产科医生,等护士把医生找过去的时候,已经不行了。”
    刘青松话里?有着叹息之意。
    谁都?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,你说李招娣流了那么多血,被医生救回了了,怎么好好的,突然跟羊癫疯发作一样呢。
    这种专业上的知识,余桃不懂。
    徐红果道:“不会?,真跟那个嫂子说的一样,是命吧,李招娣命里?就?没有生儿?子的命。”
    说完,她?想起这是在李招娣家门?口?,忍不住后?怕起来,双手合十,嘴里?喃喃道:“阿弥陀福,李嫂子,你就?安心地走吧,你知道我口?无遮拦惯了,你原谅我这一次。”
    若是李招娣死后?有灵魂在这附近徘徊,听见了怕不是被气死。
    想她?李招娣除了在婆婆和杨和平那里?吃了亏,在其他地方都?横的不行,没想到死了死了,倒是被人?编排起来了。
    余桃见徐红果这样,忍不住提醒道:“哪有什么鬼啊神啊命啊的,被人?听见可不好。”
    徐红果听完余桃的提醒,赶紧把手放下来,闭紧嘴巴。
    余桃皱眉,问刘青松:“那杨和平呢?李嫂子发作的时候,他就?不知道。”
    刘青松道:“李招娣要?吃鱼汤下奶,他去食堂找人?定鱼汤了。”
    余桃听完,也忍不住叹息,如今人?都?没了,说这么多,又有什么用呢?
    几人?在门?口?站了一会?儿?,余桃和徐红果进屋,看见李招娣躺在堂屋中央临时订起来的木板上,身上罩着一块半灰不白的不,盖住了脸。漏出来的脚上穿着一双新鞋子。
    余桃心中升起有一股对熟人?突然故去的悲凉之感。
    倒是徐红果,她?以前跟李招娣玩过一段时间,虽然是塑料情谊,可是现?在看着李招娣就?这么躺在那里?,一动不动,身上仅盖了一块布,却再也感受不到寒冷彻骨的北风。
    想到以前跟李招娣在一起纳鞋底,嗑瓜子唠嗑的时光,徐红果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    杨和平就?站在一旁,这个大男人?胡子拉碴的,一脸无神,倒也不是那么心如磐石的样子。看起来,他对李招娣还是有几分?情意。
    三个孩子不见身影,余桃环顾一圈,没有找到,跟杨和平说了两句节哀的话,就?离开了。
    回到家,刘青松已经把饭烧上了。
    经过这段时间的练手,刘青松已经会?做一些简单的饭菜,比如下面条。
    俩人?兴致都?不高,毕竟生活在身边,好好地一个人?,说没就?没。
    生命无常,更应该珍惜身边的人?。
    晚上,两人?相拥而睡,刘青松从背后?抱紧了余桃,大手覆盖在她?的小腹上,忍不住地抚摸。
    “做什么?”余桃有些痒,手覆盖在刘青松手上。
    刘青松在余桃耳后?落下一吻:“咱不生了,以后?都?不生了。”
    一直以来,刘青松都?想再跟余桃生一个女儿?,他错过了三个孩子的出生,更错过了余桃怀着孩子时的时光。
    刘青松脑子里?幻想过许多次,余桃怀孕时的样子,可是由于种种原因,他一次都?没见到过。
    每每忆及从前,刘青松对余桃都?深感抱歉,他这一生对不起余桃母子四个,对远在老家的父母大哥,心中也饱含愧疚。
    他这一生,对得起身上的衣裳,对得起脚下的土地,可是对于亲人?爱人?,只有一句无可奈何的对不起。
    余桃听出刘青松话里?包含的情绪,手轻轻抚摸着刘青松的手,轻声问道:“吓着了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刘青松道。
    余桃翻过身,抬头道:“上次李爱丽差点流产,你就?说不生了,现?在,唉,李嫂子没了,你还说不生了,问题是,你的存货还够吗?”
    刘青松听完一滞,余桃来了这么久,他们一直没避孕,不过也没怀上就?是了。
    刘青松那时想再要?一个孩子的,余桃对此就?无所谓了,她?有三个孩子足以,再来一个也欢迎。
    时下多生多育,周围家庭,家家户户都?是三四个孩子,多的都?生了七八个,余桃对生孩子没有抵触,孩子的存在让她?觉得幸福。
    前几个月,李爱丽出血流产,把刘青松吓住了,从那之后?,俩人?行事时,刘青松都?带着套子。
    这个时候的套子,厚厚的,橡胶做的,用完还能洗洗循环再用。
    不过,这段日子,俩人?胡来的多,刘青松手里?的存货基本告罄了。
    “我可以找医生多要?一点。”刘青松道。
    余桃红了脸,拧了刘青松一下:“不准要?,让别人?知道多丢人?啊。”
    说完,余桃又顿了一下,“就?算要?,你也避着一点人?。”
    余桃现?在事业刚起步,的确不想现?在有孩子,等过个一两年,事业有了起色,再考虑要?不要?再生一个的问题吧。
    避孕的事情,就?让刘青松去发愁。
    刘青松干咳一声:“我知道了。”
    说完,他也有些耳热。
    手不自觉将?余桃往自己怀里?带带,余桃在他怀里?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,手环抱着刘青松的窄腰,叹息一声。
    “怎么了?又叹啥气?”刘青松问道。